经过一下午的畅谈，顾川澜依旧没改，总是喜欢将手掌放在江糯的肚子上摸。
隔着厚厚的衣服，就算胎动也不会很明显，也不知道他在摸什么。
两人的角色像是互换了，以前是顾川澜纵着小家伙，现在是江糯大度地任由顾川澜亲亲抱抱。
惬意温馨的夫妇二人生活，在周一到来时被打破了。
早上七点，清晨第一缕阳光刚洒落进屋子不久，护士惯常地推开门来给病人换药。
前两天她来的时候，江糯都还在睡着，红扑扑的脸颊埋在绵软的被子，脑袋上翘起几撮头发，一眼看上去就很乖。
第一天，护士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发现坐在床边等她换药的病人黑了脸。
从那以后，她就不敢再看了。
可今天，护士一推开门，就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前两天这个时候还蜷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江糯，已经起床，并且穿戴整齐，挺直腰板站在屋子中央，像是正在和坐在床边的顾川澜对峙。
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暗潮汹涌。
推着小推车的护士站在门口，紧张兮兮，不敢再跨进一步，她感觉两人似乎要打起来了。
小推车的轱辘声很明显，江糯回头见护士立在门边，转身朝附带的卫生间走。
即将跨过门槛时，又回过头和护士说，“麻烦您给他换药的时候轻点儿，他怕疼。
护士惊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顾先生明明是所有她经手过的病人里最不怕痛的了，哪怕疼得脸上直冒冷汗，血色全无，也从来都不会叫一声。
但家属没给她询问的机会，已经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顾川澜背后的伤势不轻，一部分比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剩下那些玻璃扎得比较深的，还在渗血水。
整个清理伤口的过程，顾川澜都一动不动，咬紧牙关忍着疼，非常配合。
护士的动作也很麻利，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搞定一切，推着小推车走了。
车轱辘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门外。
江糯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开门出来。
空气中残留的浓郁的约味儿，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还未散去。
顾川澜刚经历了换药的折磨，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江糯一张口，不自觉降低了音量，不像是在吵架，更像是在撒娇，“明明安排我去上学的是你，现在不让我去学校的也是你，你咋这么多变呢你是孙悟空转世，会七十二变啊
江糯觉得顾川澜这个人特别擅长打自己的脸，每次做的决定以及安排的事，要不了多久又被他自己给推翻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人也太说话不算话。
肚子隆起的弧度太大，江糯蹲不下去，犹豫着，不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床沿。
坐下后，又别扭朝着远离顾川澜的位置挪了挪，垂着脑袋，撅着嘴巴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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