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突然觉得,这样也好,两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要他在乎她,给她保护,这也就够了。
——
仿佛睡了一场很长的觉,迷蒙中,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很快,那个声音的主人来到她面前。
身体很沉重,肚腹空空的,意识于是被拉回了一些。
哦,是了,她想起来了。
而后,重新闭上眼睛。
额头被一只大手覆住,那辨不出情绪的声音正对着他人发号施令,“过来看看她。”
带着薄茧的手掌离开了她的额头,紧接着又是一阵忙乱的噪音,有人走上前来,对着她做了一番检查,而后汇报到:“大人,陛下的烧已完全消退,一切已无大碍。”那声音里的欣喜毫无掩饰。
“嗯,出去守着吧,东西都放下,其他人也都出去。”男人的语气淡淡的,如平日般,没有太明显的情绪起伏。
那感觉,到不像是她刚生产完,反倒如同她只是睡醒了一般。
这么平静,反而异常。
不知为何,心里感觉一痛。
没有睁眼,听着众人退出后关门的声响,一室寂静中,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该拿何种表情面对他?
他到底能猜到多少。
她听见他离席的声响,水声传来,他似乎在清洗着什么,而后,沉稳的脚步声,他又走了回来。
当那微烫的毛巾盖上她的脸时,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人,依旧是平日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但眼底却泛着浅薄青灰。
他没睡好?还是根本没睡?
心里的痛又多了些苦涩。
这到底算什么。
“让海伦来。”她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没有看她,全神贯注地擦拭着她的脸,那动作缓慢到近乎温柔,“她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三个晚上。”
哦,原来她昏迷了三个晚上。
“那就让其他人来。”
他于是瞥来一眼,没有马上说话,替她擦干净了脸后,又从被子里捞出她的手来。仔仔细细替她清理完,将毛巾一扔,才将视线转回她脸上。
她的脸色还很苍白,几天下来又清瘦了许多,看起来,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才行。
“怎么,不想见我?”
他这样问,她却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很累。”她说。
“那就睡一会吧,我在这里。”这话听起来有几分纵容,但那语气还是略显平淡。
这样平淡,哪里像一个刚刚当了父亲的人。
心里的痛再也无法压抑,她终于开口:“孩子……”
“是个男孩。”
“他……”
空气里有几秒的死寂。
“嗯,是个死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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