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这座屋子也应该透透光了。说不定还要打扫一下屋子……总感觉普鲁斯特从来没有打理过这里。”
屋子里的窗户被沉重的灰色窗帘厚厚实实地遮盖着,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自然的光投射进来。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就是来自于天花板上简单的吊灯,发着冷淡的白光,像是一颗遥远的星。
旅行家抬起头,伸手握住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尘的窗帘,拽着沉重的布料往边上一拉。
“嘶啦——”
拖动窗帘滑动的齿轮一节节地滚动,生涩的声音伴随着窗帘被拉开的动作响起,一下子点亮了整个房间。
于是便有数不尽的阳光伴随着声音,一下子从沾着灰尘的玻璃背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飞进来,流淌进来,把窗户上暗淡的灰尘色彩都点缀得好像是璀璨的金粉。
好像有一万只金色翅膀的鸟从天空中飞掠到屋子里,不请自来地在这座房屋里面筑起了巢,为自己新找到的舞会场所唱着明亮的歌。
修长的植物枝蔓蜿蜒到玻璃的前面,懒懒地伸着腰,朝屋子里悄悄递过来含笑的一眼。它上面也站着生长在阳光里的金鸟,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团笑着。
满室皆尘土,但也满屋尽是光明。
北原和枫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着窗外。
不管在巴黎的哪个角落里看,都觉得异常瞩目的埃菲尔铁塔高高地伫立着,黑色的坚硬身躯上倒映着巴黎上方花树的影子,粉白的颜色好像是钢铁上开出的花。
坚硬与柔软的碰撞,现实与超现实的交融,带来的便是几乎无与伦比的浪漫。
这是在巴黎城里,只要一个抬头就可以看到的风景,也是只有两个不属于巴黎的旅客才能看到的、近乎永恒存在的风光。
——就算是在外国的新年里也一样,只是顶多会带上几分热闹的彩色和灯光。
“阿嚏!”
旅行家只是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忍不住被阳光呛得打了个喷嚏,得到了边上几个人关心的视线。
“没事啦没事啦。我又不是什么陶瓷做的东西,真的没必要用那种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死的担心眼神看着我。伤都已经好了……”
北原和枫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抬头担心地看着他的安东尼给抱起来:“其实我就是有点阳光过敏?”
“北原!你肩膀上还有伤呢!”
波德莱尔在边上皱着眉抱怨了一声,看上去对某个人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这才过去一个月!”
“你也知道这件事都已经过了一个月啊。这真的不怎么严重,而且我恢复得也很快来着。”
北原和枫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抱着安东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歪过脑袋,用带着点无奈意味的眼神看着一脸严肃的波德莱尔。
现在是2008年的元旦,离他受伤的时间隔了整整一个月。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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