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也不看谢钧是什么反应,搁了茶盏,起身笑眯眯走了。
谢钧送走宝华大长公主,便往书房而去,看见迎出来的流云,忽然道:“且慢。”
流云心中一惊,停下脚步,笑道:“郎君?”
谢钧盯着她,问道:“我笑起来嘴歪吗?”
流云忙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又道:“郎君姿容不凡,笑起来叫奴不敢多看。”
谢钧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潦草一点头示意她退下,自己推门入了书房。
周宝宝这个人,只知玩乐,没有常性。
若是过几日皇帝穆桢把她哄好了,说不得她转头就能卖了他。
事不宜迟,动手要趁早。
谢钧挥笔写就了调兵信,命心腹送往西府兵中。
他算好了时间,有密道、有内应,建业城中的家丁已经足够用。而等到宫变之后,西府兵沿江而上,威慑全境,谢氏故旧遍布朝野、而周睿一出也足以拿住周氏旧臣,更还有宝华大长公主的支持锦上添花——这等绝佳的时机,实乃天助他!到时候,建业城内的异己都是待宰的羔羊,倒是唯有那取经而出的秦王、侥幸捡得一条性命。
谢钧想到此处,略有些惋惜地摸了摸下巴——不过以穆明珠的性情,多半是要组建兵马再杀回来的。
一想到漏网之鱼还会自己送上门来,谢钧便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忽然想起宝华大长公主的话,笑容一僵,高声道:“取铜镜来!”
他的嘴,果真歪了吗?
大约也只有嗑|药过量的人才能在这等节骨眼上,关心自己嘴歪不歪的问题。
皇帝穆桢已经两夜不曾安睡。
一项新的政策推行,本来就会遇到无数细小的麻烦。
而限制世家贵戚权力的新政,更是如此。
因见连宝华大长公主都被落了面子,众人一时倒是不敢求到皇帝面前来。
只这三五日内看起来,新政也是如火如荼展开来。
皇帝之所以不能安睡,一半是因为未知的担忧,一半却是因为过度期待而引起的兴奋。
梳头的宫女为她通着头发,趁她不注意,眼明手快地掐断了半根白发。
“陛下,监门卫陈爵求见。”
皇帝穆桢道:“让他进来吧。”
这五日来,被困在宫中的萧渊与齐云,都由监门卫陈爵的人领兵看守。
陈爵每日傍晚入间,简略汇报当日情况,这五日来也已经成为定例。
皇帝穆桢闭着眼睛歇神,听陈爵汇报一切安稳之后,又问道:“齐云不曾再生事?”
两人之中,萧渊是相对比较安分的,虽然也撒了无数谎,想要脱困出宫,但整体还是“文静”的,最多不过是装个头痛肚子痛要出宫休养。
而齐云则不同。
被困第二日,齐云借着守兵送饭食的时机,擒住守兵,夺了钥匙,一柄长剑,连杀二十余人,直抵通道外的大石门。
若不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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