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自是不解。
少陉公子好歹当年春风得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连太华长公主都曾光临江面绿,怎还能到赔钱的地步。
何穗问:“他当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宁死不从了?”
若是因为得罪那些富家小姐夫人,赔上那么些许银子的倒也好说。
可因他而起的其他收益总是不少的。
莫不是这些小倌心生妒忌,诋毁人罢了。
“小娘子你是有所不知。”那位说话的公子言谈间垂泪不止。
大汉抹泪,一个接一个,那场面还当真是……一言难尽。
“那位天杀的江面绿头牌,”有人替他道:“若不是他,官府怎会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过来查封整顿,你说我们干这一行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大汉说着还将刚拧下来鼻涕抹到了鞋底。
何穗:“……这位公子您的意思是,那位少陉公子,实则是官府的人?”
“那倒不至于。”一位大汉道:“他当初,也是实打实被卖到我们这江面绿来的。开始宁死不从,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初来那几日,哥哥要他接客,几乎天天能见着血。”
“有些客人狞,越来血她越来劲,好些时候我们隔着好几间屋子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何穗听着便觉着揪心般的疼。
鲜衣怒马少年郎,本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
他到底何故赐封,毅然回乡。
故乡有什么是他留恋的,又为何不要了官职再回去,岂不是更能为百姓行好事。
陆伯阳听着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比何穗好上几分。
他捏着嗓子问:“后来他遇着长公主,日子可有好过几分?”
“唉。”大汉抹泪叹气。
他道:“外人瞧着我们百般无所谓,可若是有法子,谁不爱家财万贯,坐吃山空。要做这百般被人羞、辱的勾、当。我们年数做久了,腰杆子早挺不直了。外头男人骂我们,不过置之一笑罢了。”
“但是他当时的心境,纵使我们蒙尘已久,也是能切身骨痛的。”
“长公主那般光明磊落,对他爱意坦然,我们这种早就脏到泥潭深处去的男子,怎么配呢。”
何穗对这些大汉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吃惊。
她想起春风楼那位犯了十七宗罪的倌人,为谋前程,不惜肆意坏了好些家室。
她问:“你们就不想攀高枝?”
众人虽然摇头的并不一致,但在何穗看来却是别样的整齐。
有人道:“我等虽然日日求着有如太华公主一般霞光万道的女子救我们于火海,能在危难之际拉我们一把。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大晞律法不可触碰,我们在入行前都背过的。”
何穗想笑,突然又觉得心酸不已。
韶光不愧是南镇抚司的大晞律法宣传大使,劝人行善,莫丢秽物,还要劝倌人从良。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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