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玉牌_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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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陶府的醉仙台上,越朝歌一个人斜斜歪座在圈椅之中,紫裳华府迤逦满地,俯瞰郢陶府的璨然灯火。旁骛殿廊下倒是点了灯,只是主殿漆黑一片。

  她抬起眸子,目光放远。

  京城点点烛光如萤,最热闹的东市樊楼点了无数火红的灯笼,喜庆到有些浮夸。就在这时,皇城的方向火光闪烁,不一会儿,烈烈火光冲天而起,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烧得轰烈而绚烂。樊楼的喧嚣灯火在冲天的昭烈背景下成了点点星火,也不算那么出离麤诞。

  越朝歌起身,眺望那边的火光跃动。

  而今的朝野已然腐烂生疮,忠佞直悖,都在越蒿的寸舌之间,那才是给如今天下最好的祭礼。那抹明丽的烟火就是大骊新生最好的礼赞,从这里开始,一定会有全新的改变。

  想到这里,她不免想到越萧。

  郎艳独绝,瑚琏之器,将来要一柱承天的悍利儿郎。

  越朝歌卧回圈椅里,独自斟了杯醉仙酿,饮了一口。

  美酒入喉,刮割得喉咙有些生疼,美目微垂,卷翘的睫毛在无边秋夜中显出一股落寞。

  她也不知怎么了。

  宣德门前,越萧向她道歉,她竟觉得心中滞涩。说出让他认真爱她的话,也有些贪婪和清高——

  她本不是“芳心千重似束”的半开石榴花,原以为自己不在意对方是否真心,只要够有趣、够好看,她就能不追求情爱的名义,把他圈禁于府,勾他同自己过了这一生,或者不然,哪怕她潇洒一世孤独垂老,也没什么可惧的。

  可,对方是越萧,他的身份和经历注定了他不会在谁的掌控里安然度日。她对他的贪求索取越过了原本的纲线,对他的言行举止也都超乎体局。

  她变得在意,变得不洒脱,也变得自相矛盾。

  秋风下酒,不好醉。

  转角楼台传来轻盈细碎的脚步声,婢女上来陈报,细声道:“启禀长公主,梁信梁公子在下求见。”

  越朝歌闻言,纤玉一般的手指轻轻转动指尖的梨花盏,道:“来得正好,叫他上来吧。”

  婢女埋首退去。

  不一会儿,

  沉缓的脚步声规律得像行军的鼓点,一声一声落入耳中。

  梁信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他全乎礼节,揖首见过越朝歌。

  越朝歌下巴一抬:“坐。”

  梁信把手里的一篮柿子放在桌台之上,在她对面落座。

  越朝歌的视线从那篮柿子上拂过,重新落回手里的梨花盏上,“劳你记挂。”

  梁信抬手,自己斟了杯酒,“长公主夙夜独酌,是有心事?”

  越朝歌幽幽道:“阿信,你喜欢过人吗?”

  梁信一顿,壶口顺畅倾落的琼浆遽然断了线,他眸光半掩,继续斟酒,道:“长公主何出此言?”

  越朝歌道:“本宫好像……十分挂念一个人。”

  梁信抬眸,见她端着梨花盏,一双美目半阖,倨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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