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了起来,暗恨自己大意,叫又儿这等欺上瞒下的刁奴蒙蔽,怕是又儿为巴结庄敬航,无所不用其极了。
春晖忙递上痰盒,庄大夫人吐了一小口血痰,只觉得还有一口哽在嗓子里,咳嗽了两声,还是没有东西出来,叹道:“我情愿痛痛快快地吐一大口,也比这么着好。”
春晖忙将痰盒收了,又给庄大夫人漱口。
庄大夫人困倦非常,靠在枕头上,却不愿去睡,问:“再儿到底跟老爷说了没有?”
春晖道:“奴婢喊了她来,夫人问问。”
庄大夫人心想往日里庄大老爷该早来的,今日吐血都不过来……“算了,不用去了。只老爷过来时,先叫醒我,将脂粉也摆在床头,免得知道老爷来了,却没有功夫收拾。”
春晖忙去拿了胭脂水粉过来,用盒子装着摆在床头柜子里。
天已经大亮了,庄大夫人被春晖摇醒。
春晖道:“夫人,太医来了。”
庄大夫人哦了一声,勉强起身要换衣裳。
春晖道:“夫人病成这样,就不必换了吧。”
庄大夫人道:“不可。如今众人就等着瞧我笑话呢,若是叫人知道我衣衫不整见太医,可不要再去了我一条命?”
夏月、再儿忙去给庄大夫人拿衣裳,伺候她更衣。
换了衣裳,庄大夫人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帘子掀起,晨风进来,就觉身子不住地打冷颤,“是哪个太医?”
再儿道:“是周太医。”
庄大夫人皱眉,道:“怎请了他来?他早不在太医院当值,如今不过是顶着太医的名出入小门小户人家混口饭吃。那正经的何太医、肖太医呢?”
再儿缩了头,怯怯地道:“奴婢不知。”
庄大夫人本要发怒,心想再儿就是没有又儿用得趁手,忽地想,便是因为自己倚重又儿,才叫又儿欺瞒了自己。
再儿忙随着众人拉下帐子,拿了帕子将庄大夫人的手腕盖上。
庄大夫人在帐子里,模糊地听到庄二夫人的声音,心想过一会子,就问问庄二夫人为何不请了正经的太医过来,虽是如此想着,但是头靠在枕头上,不一时便又睡去,连何时太医把脉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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