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孩子,和男人上战场一个样,肚子一
旦发作,是生是死,难以预料,况且贺妹子死去不久,你叫弟妹怎么不怕?她说大伯不让捉
鬼,她就打发人去叫老九回来壮胆。”
“真是妇道人家!老九为女人生孩子回来,他的脸往哪里放?”想起兄弟在前线打仗卖
命,自己为这点事对弟妹大发脾气,太对兄弟不住了。曾国藩怀着歉意对夫人说,“你再过
去对她说,刚才是大伯不对。大伯这一向心烦,容易发脾气。再说,她违背祖训,偷偷请师
公到家里来作道场也不对。若是真害怕,明天派一顶轿,送她回娘家去生孩子,满月后再回
来,大伯为她母子接风。”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欧阳夫人感激地望了丈夫一眼,顺手接过空碗,说,“我
这就去告诉九弟妹。”
“哥,那个骗人的张师公走了。”过了一会,国潢进来禀告,“我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警告他,今后若再进曾府大门,我就打断他的狗腿。张师公说他再不敢来了。”
这些年,曾府四爷经营家政,比以往更神气、派头更大了。这不仅因为老六、老九每攻
下一座城池时,便大量往家里搬运金银财宝,还因为曾家手握重兵;乱世年头,谁个不畏
惧,不巴结?湘勇在外面打仗,湘乡县四十三都的反应,比上报给皇上的奏章还要来得快而
准确。只要看到永丰河、涓水河上行驶着装满货物的船队,便可知湘勇最近打了胜仗。祖祖
辈辈穷怕了的作田人,看着这些财物,眼热得不得了,都要把儿子、丈夫往湘勇里送。自己
找上门的,辗转托人说情的,天天不断,把个曾四爷捧得晕晕乎乎。这一年多来,国潢见哥
哥心情不好,时常生病,心里很着急,四处延医求药,打听偏方,一心巴望哥哥早日恢复健
康,好重上战场,为曾家攫取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昨天,他又有了新发现。
“哥,蒋市街碧云观里来了个游方道士,有起死回生的绝技,什么疑难怪病,他都可以
治得好。明天我陪哥去见见他如何?”
“一个游方道士能有这样高的医术?”曾国藩怀疑地问,“你听谁说的?”
“雁门师亲口对我说的。”国潢坐到竹床另一头,神秘地说,“雁门师前几天到碧云观
去寻访老友九还道长,见观里有一位面孔丑得出奇的新道长。九还道长介绍说,这是他的道
友,新近从广西游历到此。雁门师见他脸虽难看,却仙风道骨,因而喜欢。丑道长也钦佩雁
门师的学问。两人谈得十分投机。当夜,雁门师留宿碧云观,又谈到深夜。谁知兴奋过头,
雁门师的老气痛病发作了,急得九还道长手足无措。丑道长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根银针来,在
雁门师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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