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可是!楼里我看着,你收拾下去萧亚轩吧,听说,芷芙今天就要下葬。”
“什么?今天?案子还没破呢!”
“哎,”艳情沧桑地长叹一声,“不是所有案子都能破的。先瞒着玉凝,省得她去添乱,我看你和朱公子去吧,这样我也能放心。”
我笑了,和朱纪一起恐怕更危险。不过眼下,还是带上他吧!
朱纪自然愿意陪我去,一路上,把昨晚官差和仵作的查验结果和我说了。我狂笑,“哈哈……你说什么?死的是人,不是猪!哈哈……好一个苏州府,好一个朝廷!”
“慕晗,此时不易过分招摇,应大事化小,想来潇湘姑娘也是这样想的。”
“那她就这么死了算了?我不甘心!”
“会有机会查出真相的,敌不动,我不动。”
“他们已经动了!”
“不,没有。”朱纪举目远眺,“你看,万里无云。”
我冷哼,承认在隐忍上与朱纪不是一个级别的。
潇湘憔悴的程度超出我的想象,我无法将眼前神采黯然的女人与光鲜亮丽的萧亚轩轩主联系在一起。望着一席丧服的单薄身影,和短短的十人的送葬队伍,我惨笑——人的一生不过如此,尘归尘,土归土,谁也逃不掉,谁也跑不了。其实,潇湘对芷芙很够意思,区区一个丫鬟,一个奴才,有寿材用,还亲自来送,实属仁至义尽,称得上绝无仅有的厚爱了——尤其在这个务求低调再低调的特殊时刻。
路上,潇湘幽幽飘来一句,“慕晗,早点和唐公子成亲,关起门过日吧,不要经商了。”
“我不做买卖,芷芙就不会死吗?”
潇湘语塞,无奈地将头别向另一侧。
城外荒山上,又多了一处孤坟,年轻的女子永远被埋葬在这里,伴随她无辜的死因,由尘土封闭。再也没有浮世繁华的纷扰,只有鸟虫依依。
我十指交叉,双手环握,紧紧扣住小玉块,默默在心底立下誓言。
“慕晗,芷芙临走前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我放下双手,目视前方,“姐姐不知肺脏受到重创的人,艰于呼吸,无法言语吗?更何况暗器上淬有剧毒,听说,见血封喉。”
潇湘闻言又流下两行泪水,悲不自胜。
我故意把玩手中的小玉块,放在唇上亲了亲。朱纪冷眼旁观,不置一词,只听潇湘呜咽道:“这是……是芷芙做的啊!”
“是吗。”没有疑问。
“芷芙一向心灵手巧,这是,我上次不小心打破的玉珏碎片,芷芙有心留下几块,倾心雕琢的。”潇湘哽咽着解释。
我垂下头,朱纪走到我身旁,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转身欲走,却听潇湘问道:“你知道其中的意思,对吗?”
我闭了闭眼,“‘玲珑色子嵌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抬脚和朱纪离开了盘旋着悲戚哀号的荒山。抬眼望天,青天白日,却看不分明——我究竟何时欠下这笔情债?芷芙,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可是,你希望我替你报仇吗?
意想不到的再会
百韵楼死过不止一次的人,而且次次不了了之,无法结案,照理说如此阴森的地方该没人敢来。可是当我和朱纪返回楼中,又被眼前繁忙的景象不大不小吓了一跳。原来我小看了苏州人的胆量,或者是小看了中国人看热闹的热情。顾客盈门意味着我的荷包越来越鼓,多好啊!我笑笑,向“帮忙”张罗的艳情一点头,和朱纪回了后院。
晚上,祝枝山和文征明结伴而来,还带来了周臣等人的问候,我正奇怪唐伯虎怎么一天没露面的时候,就看见唐福抱着一人多高的铺盖卷跌跌撞撞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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