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受了惊一样,忙背着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她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艰难地挤出笑来。
如今,她依旧想独自承受。
因为,亏钱阿芋的实在太多。
可自己身子还没转过来,腰间就被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
她甚至感觉到那两只小手同自己一样,微微颤抖。
“母亲…你还有阿芋…”
软绵绵的声音里夹着太多情绪。
可柳夫人终究是连最后一点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转过身,就像寻找避风的小港那样抱紧了柳恩煦纤细的身子。
这些年来,她从不曾软弱。
即便是柳博昱想方设法想将自己和小初赶出去。
但现在,她觉得累了。
她想找地方靠一靠,而此时怀里这个小身板竟成了自己唯一的支柱。
“母亲,照顾好小初,其他的事,我来做。”
柳夫人的耳边传来小姑娘坚定不移的声音。
那一刻,她觉得未来的路再难走,也不会比曾经自己独自一人更难了。
她的阿芋,长大了。
柳恩煦轻轻拍抚着母亲的脊背,却依旧没有掉一滴泪。
因为她是母亲和弟弟唯一的依靠。
——
柳恩煦先送了母亲回府,随后才回王府。
她捏着肖启给表姐的那封关于柳博昱死因悬疑的信反复看了良久。
信上写了几个当年同父亲一同前往幽州的人名。
其中一个就是秦仲恩的父亲秦兆衡。
他当年是负责护送父亲去幽州监察的唯一一名武将。
也是他将父亲的棺椁从幽州带回来的。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手里的信纸。
她得尽快约秦仲恩见一面。
但这件事,肖启也说了要保密。
所以她不能明着做。
更不能让窦褚知道。
于是她让马车调转了方向,往城东南的吉财当铺行去。
——
这家店不大,生意却不差。
柳恩煦一身礼服,出现在这里多少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为了遮掩身份,她让秀月代她去传信。
自己的马车也停在了巷子口。
没一会,一个小二装扮的年轻人就跟着秀月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听秀月一边说:“你的价钱压地太低了,我可做不了主。”
小二难为情地解释:“今天掌柜不在,若是我收了,掌柜肯定要骂我的。”
秀月瞪了他一眼,埋怨道:“那你自己跟主子说。”
说罢走近马车,掀开了车帘。
小二笑嘻嘻地往前探了探脑袋,直到脸隐在车帘里面的阴影中,脸上的表情才变得稳重。
他看着车里隔着一张纱帘的身影问道:“月姑娘什么吩咐?”
柳恩煦往前躬了躬身子,让自己离小二更近了些,同时压低声音道:“劳烦鬼伯帮我查几件事。但是不可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说着给小二递来一张刚写好的字条。
小二面色郑重地看那上面娟秀的字体罗列了几件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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