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的眼神就凝固了。
桌子上原本放着一叠林洵写过的纸，上面都是一些当世教育学科的体系，推广教育，将是林洵未来的核心方向。在丽妃乱扑腾的时候，一只手就碰到了桌子上的宣纸，其中数张直接被她给抓住，捏在手里揉成了一团。
宣纸本就比较轻薄，你总不可能让林洵在皇旨上打草稿吧？写宣纸林洵已经是小心到了极点，就怕自己写重戳破，结果你呢？不好好去冷宫给我蹲着，还在这里给我瞎扑腾？
我这个当皇帝的就一点面子都不要的？
“等一下。”林洵突然喝止了小五小六，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
丽妃一听到林洵改口了，连忙爬了过来，抱着林洵的大腿，“皇上，皇上你不能不要我啊，我什么都没有犯错啊。”
林洵缓缓伸出手，从她的手里拿出一张已经皱成一团的宣纸打开，里面已经破了几个洞，正好是那张函数基本形式的罗列。
“拖走吧，不用冷宫了。”林洵又将手里的宣纸重新揉回一团，丢回了地上，“直接天牢吧，别让我在看到她！”
看着林洵不耐烦的神色，小五小六心一横，直接一记手刀劈在丽妃脑后将她击晕，合力把她架出了御书房。
林洵刚回椅子上，正想着有没有哪种纸能厚一点，至少炭笔写上去不用那么顾忌，没想一会，灵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你怎么把……”
林洵抬头一看是灵儿，内心再和之前嘤嘤怪一个对比，心情转变不少，“灵儿你来了啊，我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来来回回那么远不累么？”
御书房在景阳宫，和乾清宫的距离得有个一二里地，来回走走也要点时间。
“我……”灵儿一愣，正打算回答，林洵又对着她挥了挥手，“先过来，看看我这个东西。”
灵儿只能先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乖巧地站到了他的身后，看林洵将那一大堆纸重新排了一下顺序，又看到林洵把穿着的衣服给丢在了一旁，皱着眉头说，“阿洵，你怎么又把衣服给脱了？这几日都比较冷，你要注意才是。”
“行行行，回去就穿回去就穿。”林洵仿佛听妈妈话一样的小宝宝，不住的点头。只是注意力任然在桌子上面，反正灵儿说是啥就是啥，天下听皇上的，皇上听皇后的。
“你看看我这个，感觉怎么样？”献宝一般，林洵把最上面的那张纸指给灵儿看。
“这是……”灵儿辨认了一下，“这不是数字么？”
这下轮到林洵意外了，灵儿居然认得这些数字？难不成阿拉伯数字已经开始普及了？
但林洵并没有在那些书籍上看到过任何数字的踪影。
“你认得这些？”林洵决定问问清楚。
灵儿温婉的看着他，“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在乾清门接见过来自阿拉伯的商人。当初那商人拿着数字，可以说是献宝一样洋洋得意，结果问出来的问题全都被你给解答出来了，那时候你才七岁啊。还接连反问直接问倒了那个西域的商人，先皇当初还夸了你好久。”
林洵更加的意外了，原本这前辈在自己眼里，直白的说已经当成了一个废物，就这眼瞎的程度已经够林洵一棒子打死好几遍。可现在居然从灵儿口中听到了另外的一个版本，难不成还真是个数学天才？高斯在世？
（阿拉伯数字于十三世纪十四世纪，明朝初传入，因为当时流行使用算筹，阿拉伯数字并无特别大的优势，并未推广。真正推广大概是近一二百年里，数学的发展，真正推广了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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