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楚了,虽然把患者说成是其母亲的牺牲品已是精神病学中的陈词滥调,虽然医生力图不把海蒂·多塞特当作阿莉尔出现多重人格的主因,但要不按这个思路走,已是愈来愈难了。
在医生逐渐了解阿莉尔变成多重人格的原始心理创伤时,看来,这种创伤与她母亲有关,已是没有疑义的了。
心理分析转向那位由全身不能动弹而突然恢复过来的母亲。
阿莉尔在那带黑色百叶窗的白房子后面的小巷中,脚跟不离地面地一步步朝威洛·科纳斯药铺走去。这是她由农场回家后第一次去药铺。
她所熟悉的那扇爬满苍蝇的纱门拦住她的路。
她踮起脚来抓住高高的铁制门柄,把门打开。
她一走过陈旧的木质门框,这里特有的那股腐蚀性气味便向她袭来。
阿莉尔不想吸进这种可恨的气味,便憋住了气。
她想很快穿过这间后屋。
后屋里许多高桌和墙架上摆满了瓶子、玻璃瓶塞、碗、草药、五颜六色的液体和白色的粉末。
这些药都是阿莉尔从小就认识的那位穿白大褂、高而微驼的泰勒老大夫配制的。
可是,她不能走进前屋,那里的架子上又有药,又有装着廉价糖果、玩偶、梳子和蝴蝶结的大玻璃柜。
阿莉尔寻找前屋和后屋之间的木梯。
沿梯上去,就是她幼年时代着迷的地方,称作泰勒大夫的楼厅。除了少数人以外,谁也不许入内。这是大夫的隐居禁区。
阿莉尔顺着楼梯扶手,满怀希望地朝上望着,期盼白发的泰勒大夫露面。
她不敢出声,只是气也透不过来地盼望药剂师能发现她。
她终于看见药剂师皱纹密布的慈祥的脸。他微笑着招呼道:
“上来,阿莉尔,不要紧的。”
阿莉尔轻快地奔到楼顶,突然停住脚步,欣喜而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墙上挂的,桌上放的,全是泰勒医生手制的小提琴。
这里是通过特殊门路而接触的特殊音乐---不伴有疼痛的音乐(如在家中那样),而是伴有友谊和药剂师温柔话语的音乐。
泰勒大夫微笑着,拉了一些小提琴曲。
阿莉尔如入梦境。
“等你长大的时候,我为你制作一架小提琴,你也来演奏。”医生答应她。
阿莉尔酷爱音乐,还喜爱美术。
她在这里能看到许多图画。
黑树、白树、奔马、各种小鸡。小鸡的颜色各个不同。
有的腿是蓝色的。
有的小鸡是红脚绿尾。
她把这些小鸡画下来。她母亲提醒她:
小鸡不是白的、黑的,就是棕色的。
但阿莉尔继续画这类小鸡,认为它们表达了她母亲所否认的感情。
刚才泰勒大夫还说:“你也来演奏。”
这时,楼梯下面一声尖叫。这是她母亲的唤声。
她母亲平时不让阿莉尔离开身边,如今跟踪追来了。
阿莉尔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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