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不动步子。

　　而最令她心慌的不单单是这个没有一点来由的对视，更是因为老板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左侧裤兜上——那是她放手机的地方。

　　电脑上设置好的倒计时铃声适时响起，姜湮知道自己又没有控制好情绪，匆匆收回了目光坐到椅子上。

　　「昨天我们公司发生了一件影响恶劣的事情，我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先让几位员工上来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吧。」

　　这是姜湮第一次听见老板的声音，倒也算不上难听，就是有些奇怪，比起真人的声音，这更像是人工智能合成的。

　　老板翻了翻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一字一顿地念道：「姜湮、秦希、陆嘉树、崔志阳、李逵……哦，那个被人带来的小孩，就不算上你了吧。」

　　姜湮心中一顿，突然知道他的目的了，什么批判大会？什么恶劣事件？都是噱头！

　　她想了一路也没有想通，现在却豁然开朗，这就是一个单纯的借口而已，老板的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表示：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姜湮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了，她扫了一眼会议桌周围的同事，没有变成蜡像的他们尚且是生龙活虎的，眼神之中的情绪鲜明。

　　她和陆嘉树对视了一眼，后者意会地站起了身，「老板，对于我们昨天集体请假并且还做出了如此不好的事情，我作为代表主动承认错误，同时也愿意承担这件事情带来的惩罚。」

　　姜湮的手在腿上敲了敲，没发出一点声响，她知道老板的目标绝对不会是他们所有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还是她和秦希吧？

　　果不其然，老板下一秒就将视线挪到了她们二人身上，「我倒是听说提出这个主意的不是你啊，怎么，那个人是没勇气站出来吗？」

　　的确，这事是姜湮的主意，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或多或少都产生了真情，所以即使知道现在在演戏，陆嘉树也不由得有些微怒。

　　「老板，大概你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什么谣言，只不过这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也不存在谁没勇气这种事。」

　　姜湮本以为老板还会再找些登不上台面的借口把责任推到她们二人身上，正准备站起身来继续顺应线索的发展，就听见老板来了一句：

　　「原来如此，那你也算得上是个有胆识的，但不管怎么说，办错了事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不如你就把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和大家说一遍，然后主动提出惩罚要求，怎么样？」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姜湮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小学的课堂，她内心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这真的是一个上市公司总裁会想出来的办法吗？

　　陆嘉树的脸色也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那是即使绷着嘴角也会从眼角眉梢看出来的无语，但他还是淡淡地说道：「好。」

　　而后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遍，末了才添上一句：「我深知自己办事冲动鲁莽，还有些幼稚，不介意公司将我们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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