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平心静气,清除思想。
过了会儿,他也闭上了眼睛。他是习惯早起的,但的确不习惯颠簸。他有点头晕想吐,干脆睡觉。他在杨广生的桃子味道和飞行眩晕中,逐渐昏沉。
……
海城也是会下雪的。
这在他的记忆里是破碎又深刻的部分——有的部分破碎,有的部分深刻,虚虚实实。
……
“真他妈会藏。以为找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我们就找不到了是吗?”
“照张照片,给他们跑路的爹妈看看。”
有人拿起手机拍照,弟弟哭得很厉害。
“他们,不是,跑路。”他穿着单衣站在门口,风吹得他说话说不利索,牙齿碰在一起,但还在尽力给对方解释着,“他们是去筹钱了。”
“小屁孩儿……”
“混蛋诈骗犯……”
几个人围住他,推搡他,教训他。“我靠大哥!那谁发信息来了。你看。”
对面几个人发出轰动的声音。
“车祸!?”
“怎么可能这么寸。假的吧?个叫什么。偷天换日?跑了吧就是……”
一阵喧哗。
“真的,是真的。‘天降大雪,机场高速突发连环车祸’,早点儿那个新闻你记得没?”
“喂,小诈骗犯,你看这照片。是不是你爸妈?是不是?”
一张车祸照片被怼到他面前。他看了会儿,一把打掉了那个手机。
“我的手机!你他妈的……”
他的脸被打回了一巴掌。
“这就是那娘们儿的拖油瓶,那个小的才是姓李的亲生的。”一个人说。
有一个人离开了他身边,弟弟的哭声变大了。
他捡起地上一块沾着雪水的冰冷的石头丢过去。正好砸到了那人的脑袋。那个脑袋流血了。
他被几个人按在雪地上揍。
时间漫长。他眼睛肿得看不见了,鼻腔里都是血腥味,头也晕晕乎乎的,开始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飘落在他的脸颊上的雪化了,变成水痕在他脸上流淌。
手机被他打掉了,可是那个照片却深深印在他脑子里。在这阵漫长的疼痛中,那个照片的映像就没离开过。因此,他甚至开始有点感激起这些实体的疼痛所带来的能够转移意识的麻痹感来了。
“四百万啊!妈的老子现在找谁要?”
他们下手更狠了。
膝盖突然一阵剧痛。他听见自己法控制地尖叫了一声。弟弟哭着说别打我哥哥,没人理。
“干脆把这俩小诈骗犯都卖了,卖心卖肝卖肾,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诈骗。
跑路。
车祸。
都死了。
他手里攥住了手边一块尖锐的石头,割得手疼的那种。
“草!草!打死都他妈不解恨……拿不着钱还赔了老子一部手机!”
那些人边施暴边说话,给自己加油似的。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家里的钱……”他用尽力气说。
“小崽子说什么呢。”
“我家里还有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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