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我现在不能过去。”压下强烈的心悸，沈浩蹲在地上，双手插入头发，揉出一个破烂的鸡窝。
他们此刻所站的位置，恰好在一个非常刁专的角度，可以让他们看清洞府内的情形，又不至于轻易被洞府内的人扫见。
按理说，时隔多日，再次见到秦俊南，沈浩的内心本来是极其激动的。当他得知秦俊南已经现身后，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可是在即将见面的那一刻，他胆怯了。
不可以……不可以见他。内心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着，硬生生将他的脚步拦下。
你会……杀了他的！
仅仅只过了四个月，胡以烟留在他身体里的诅咒，居然再次爆发。
沈浩无法克制这种莫名而来的杀意，他只是远远看了秦俊南一眼，内心的怒火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气势汹涌，势不可挡。
“佘青花撑不住了。”涂淳将嘴里的狗尾巴草随口吐在地上，一向从容的神色中也开始透露出焦急，“是我失算了，我居然忘了殷老大还有这个本事。初次对决的话，的确很难找到他的破绽。啧，真让人头疼。”
“那怎么办？”沈浩轻咬嘴唇，抬头道，“要不……我们去帮帮杜林玉？”
涂淳怔怔地看着沈浩，忽然咧开嘴笑道：“噗哈哈，你怎么就这么可爱。”笑意中，透露出的却是满满的悲凉。
“你笑个屁！是你自己说希望秦大哥他们毁掉‘覆天血海大阵’，是你让我做出那个蠢样子去求佘大姐，到头来你自己却畏首畏尾，不愿动手吗？”沈浩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一想到之前拜托佘青花的情形，他就感觉一阵内疚。
他只是按照涂淳的提议，厚着脸皮缠着佘青花，软绵绵地对她说了一句“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佘青花居然当场连剑都拿捏不住，身体微晃还险些摔倒，最后偷偷抹了把眼泪，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
他本对此没报什么希望，哪想到佘青花居然真的豁出性命去替他拖延时间。搞得他既感动又内疚，还夹杂着一分说不清的恼怒。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把他当成是归无海？到底哪里像了？
“亲爱的，不是我不愿动手。你是不是又忘了……”涂淳背转过身，背影微颤，“我可以暗中帮秦俊南的忙，但我不能对殷老大出手。无论如何，我都是玄武之境里的一只魔兽，我不可能背叛老头子。”
是啊，他怎么又忘了，魔兽就是魔兽，不管他们的皮囊与人类有多么相似，他们和人类终究是不同的种族。
这本该是一个三岁孩童都知晓的常识。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把我当作归无海的原因吗？因为我看你们的眼神，和他看人类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心中五味杂陈，表面上却恢复镇定。当谜底揭晓的时候，沈浩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就好像做了一个龙傲天玛丽苏式的美梦，梦醒的前一刻，有人突然告诉他，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属于别人的。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他来此的时日尚短，还没法对这些对他展示善意的魔兽们回以真心。
秦俊南和佘青花的战斗仍未分出胜负，玄武举起茶杯，将杯中的最后一口清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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