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忘了我曾经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了吗。从你成为杀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脱离这道漩涡，直至死亡。”
杜林玉拽紧手心的两支匕首，愤怒与悲伤在她的脑海中交汇，如同火山熔岩一样从她的口中爆发：“够了，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我受够了！江识死后，我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这条命原本也是你给我的，既然你这么想要收回去，就杀了我吧。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杜林玉松开手心，也放弃了戒备。金银两色的匕首从空中滑落，直直插入泥土之中，直至利刃完全没入。
“当然，你的命我会收回，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最后一件任务。”苗元龙道，“十天前我就已经让人通知过你，带着秦俊南的首级来见我，看起来你似乎不太乐意。小玉啊，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违抗我的命令。”
“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了！”杜林玉靠在柳树下，声嘶力竭地呐喊。
“不用这么激动，我知道。”苗元龙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再替我办事，可是你应该也明白。如今玄武已经放弃对皇城的进攻，这是皇族再次崛起的最佳时机。可是这些可恶的世家一直在多方阻碍，秦家就没少在在暗地里做妨碍陛下的事。如果没有秦俊南，他们就会陷入自身难保的境地，也就没空再阻拦皇族的崛起。”
“你应该没有忘记，我教导你的第一个信条吧？”
杜林玉低喃：“永远将皇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惜牺牲所能牺牲的一切。”
苗元龙道：“没错，你的人生就是为皇族的利益拼斗，杀死阻碍在前方的一切敌人。而现在，秦俊南就是拦在陛下复兴之路前方的第一个敌人。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把秦俊南的头颅提来见我。这事对如今的你来说，应该不会特别困难吧。”
杜林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无声啜泣。黑暗包裹着她，也断绝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苗元龙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杜林玉一声细微的呼喊，迫使苗元龙收回跨出的脚步。
“怎么，你……”苗元龙回身，视线落在杜林玉拔出的银色匕首上，冷笑道，“你该不会打算连最后的信仰都背叛吧？我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
“死了的话，就没法背叛了吧。”黑暗中，传来杜林玉若有若无的话语。
“没错，等你完成这个任务，我会亲手帮你解脱。”苗元龙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狞笑，“但是你若想在这里了结自己性命的话，我可不会答应。”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无情呢，我的老师。”杜林玉缓缓抬头，黑暗中银色的亮光划出一条细长的线。
“叮——”
银色匕首与归元刀撞击在一起，两人倏尔分开。
“那么在完成最后的任务之前，让我先了结我的心愿吧。”杜林玉眼中，深不见底的仇恨如泄闸洪水一般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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