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明仍是没动，最后还是秦程伸手将文件袋打开：“收集这些资料费了我不少功夫，毕竟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又有人有心销毁证据，所以取证过程还挺麻烦的。”秦程把袋子里的文件取出，推到了齐思明的面前，慢条斯理地开口：“李代桃僵，操纵股票，非法收购，逃税避税，这些年齐远给天合赚了不少钱吧？”

　　齐思明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难看起来，他作为公司的老板再清楚不过，秦程说得这些字眼虽然看似没什么联系，但其实都隐晦地指向了两个字——洗/钱。

　　资本洗钱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投资电影和明星店，即通过伪造票房和伪造营业额的方式将不干净的黑钱洗成明面的流通货币。这也就是一些烂片投资动不动就上九位数，以及一些萧条的明星加盟店仍能存活且扩大规模的原因。

　　再复杂一点的洗/钱方式就是明星开公司。大资本会入股投资一些明星的公司，明面上是用明星效应赚取ip收入，实际上则是投入黑钱哄抬股价，等股价到了一个峰值时，这些资本就立即套现离场。这样不仅可以洗/钱还能赚一波不明真相的韭菜们的钱。

　　当然，以上这些方法多少还讲究科学和技巧，一般人都不太会深究，娱乐圈最粗暴的洗/钱手法还当属对赌协议，成百上千万的对赌金额以及毫无意义的对赌条款，其背后都有可操作的空间。

　　而无论使用那种方法，明星都是其洗/钱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尤其像是齐家这样的背景，原始资本必然是不干净的，想利用娱乐圈来洗/钱，那就必须找一个可靠的明星合作。

　　与其找一个不知深浅的外人，不如用自己的钱把自己的孩子捧成明星，不但可以更好更快的洗/钱，还能间接带动下游的相关品牌销量——这在当今娱乐圈其实并不算什么稀奇事，甚至已经有了一条较为完整的产业链。只因为牵扯的派系较大，所以不会有相关利益人士出来说话，而粉丝更不可能追究到这一层。

　　“当初你们为齐远量身定制的那部儿童电影，应该就是齐老爷子用来洗黑钱的试水之作吧？”秦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看来齐家是从中尝到了不少甜头吧。”

　　而试问如果齐远是一个听力受损，失声多年的残障人士，这一切恐怕就都不可能实现了。

　　齐思明粗略地翻了翻那一沓资料，大部分的资料其实并没有十分确切的证据，最扎眼的可能也就是那两张不知真假的亲子鉴定报告和几则当年齐远失声的新闻，光凭这些东西恐怕不能在法律上给齐家定什么实质性的罪责，到这里他才算松了一口气。他稍稍往后靠了靠，语气也笃定了起来：“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报道罢了。你想用这些东西证明什么呢？”

　　秦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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