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来。表兄就表兄,还加个谢字是怎么回事?听着多不情愿似的。
片晌拐走视线去吩咐钟管家:“我要进宫一趟,劳烦钟叔将她安顿好。”
钟管家呵了呵腰,犹豫着问:“郎君,是将姑娘安排在焦月苑,还是……澄心苑?”
“内宅之事,讨母亲示下罢。”谢枝山看了眼天时,好似不甚关心这些。
“老奴知了。”钟管家应过后,又去关心他:“马车已备好,郎君这便出发么?那老奴让人准备些糕果子,郎君记得垫一垫胃,切莫空腹颠簸。”
“有劳钟叔。”
一双主仆絮谈几句,谢枝山再看司滢:“安心在府里住着罢,往后有什么事,找钟管家便可。”
这话司滢听懂了,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没事别来烦他。
她识相地表态:“表兄放心,我会好好的。”
谢枝山以鼻音应她。折腾一早上,他确实也乏了。
要入宫面圣,衣裳是早便换过了的。想是不以臣子身份入宫,他穿的是便服,大袖绫衫,腰缀碧玉环,踏白底皂靴。
皮相出挑的人,每换一套着装都是不同风姿。袍带翩翩,抬手理领子时像只高高在上的孔雀,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风情。
司滢目光驻在他身上,这刻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只觉得两眼能透穿外袍里衣,看见他不着丝缕的模样。
一个姑娘家对男人有这样想法是很值得自唾的,司滢臊红了脸,哆嗦着慌忙滑开视线。
动作过大,惹谢枝山侧目:“怎么?”
司滢脑子发乱,喉咙翻滚了几下,半吞半含地送出个敷衍:“今儿日头……好似有些毒,表兄不如拿一把翟扇,仔细晒着。”
这借口太过离谱,谢枝山自然不肯领情。
他又不是女人,晒就晒些了,还怕这点日头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枝山抽回眼,径直向外走去。
不出一丈远,便见门房奔来禀报:“郎君,教坊司……那位徐姑娘来了,现正跪在府门口,说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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