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4章 圆满_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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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就回来。”

  “那你……”程耀有些忧虑,他看了眼不知所以然的裴炀,到底没说什么。

  程耀走后,裴炀缓慢地眨眨眼:“明天怎么走?”

  傅书濯托着下颌:“明天可能要辛苦一点,坐完飞机还要转乘其它交通工具。”

  裴炀愣了愣,不知道傅书濯到底要带他去哪儿。

  不记过没关系,去哪儿都可以。

  回去路上,傅书濯从路边老太太手里买了一支玫瑰,却一直没送出手。

  裴炀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灼灼都走了,你买花做什么?”

  “插花瓶里。”傅书濯没忍住笑,猫儿咬钩了。

  “我们明天就走,等回来都烂了。”裴炀撇嘴。

  “那送给我们裴总。”傅书濯说。

  “我才不要。”裴炀冷笑,他才不要当被最后考虑的那位。

  “那我求求裴总,收下我特地为你买的花。”傅书濯用花蕊蹭裴炀的耳朵,只见他耳垂一颤,还越来越红,一点不经逗。

  裴炀不堪其扰,勉为其难夺过花:“你好好说话!”

  傅书濯明知故问:“裴总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谁会喜欢混蛋?”裴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啊,还结婚了呢。”傅书濯走在他身后,看着背影也觉得满足。

  “明天就离。”

  “小黑屋手铐铁链伺候。”

  他们边闹边往家的方向去,傅书濯心里难得放松片刻。他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像极了他们刚谈恋爱时的黏糊模样。

  小猫总是口是心非,纯情又害臊,摸摸耳朵,揉揉尾巴,让他老老实实地软在你怀里——就像今天在更衣间时一样。

  回到家傅书濯就先去了书房,他还有点事要处理。首先,他向国内阿尔茨海默症专研医疗团队捐助了一大笔资金,也是他个人婚内可挪动的所有存款。

  医疗团队负责人也知道他先生裴炀的病情,正在尽一切努力进行攻克。

  尽管突破性的研究希望渺茫,但傅书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呢。

  虽然他永远不会松开裴炀的手,可他仍然想要一个正常的爱人。

  他希望裴炀能记得他,爱他,希望他永远健康平安,能够与他白首看夕阳,而不是毫无生活自理能力,失去尊严与人格。

  更甚者是死亡。

  尽管阿尔兹海默症本身不致死,可因为身体机能在慢慢退化,最后很可能会患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心肺衰竭感染等等。

  傅书濯想要的是白头到老,而不是短促的美好。

  傅书濯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时光册。

  里面有很多照片与日记,是他跟裴炀在一起的十七年共同留下的回忆,里面有他们看过的山与海,感受过的风与雨。

  过去确诊的一年里,裴炀在很多照片旁都贴了便签——都是他想在彻底糊涂前,能再陪傅书濯一起重温的遗憾。

  例如两年前他们去爬山却没能看到的日出,潜水时一直没能碰到和鲸鱼合照留念的机会——再比如大学时候,他们都念念不舍的夜市小炒,想再去吃一次。

  裴炀把这个时光册藏了起来,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遗憾。

  他以为傅书濯不知道,可实际上傅书濯每天都会看他新增的便签。

  傅书濯本想等离职后就带裴炀补上这些缺失,可没想到却等来了裴炀的“失忆”。

  但没关系,从明天开始圆满也不晚。

  他安静摩挲了很久,直到他估摸裴炀应该洗完澡了,才去到主卧,却发现裴炀还是回来的那套衣服,根本还没洗漱。

  记“怎么不……”傅书濯突然失声,他猛得想起自己白天说过晚上要帮裴炀洗头发的事。

  他问:“在等我洗头发?”

  裴炀答非所问,别扭地说:“我刚刚把运动服洗了。”

  傅书濯很懂顺毛撸:“明白,所以是还没来得及洗漱,不是特意等我给你洗头发。”

  裴炀倔强:“才没有特意等你。”

  傅书濯:“嗯嗯,没有,我懂。”

  裴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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